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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41 章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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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許諾吧?我該怎麽面對她呢?我猜我的血壓一下子是升不回來了。

“能吃點什麽不?”許懷遠聲音輕輕,象是用大了力氣都會傷害我一般,說,“竹筠用紅棗枸杞當歸給你燉了只雞,補血的,熬了很久,夠火候,給你盛一碗?”

溫竹筠給我熬湯?委實擔待不起,更哪堪勞動許懷遠給我端湯送藥?再說胸口堵的厲害,生怕我萬一把喝下去的湯也象剛才那兩口水般嘔出去,豈不是失禮?“謝謝,等會兒吧。”我覺著應該把許懷遠打發走,得一個人靜靜,想想我能不能找到不讓許諾傷心,又能讓我們之間保持疏離的方式。

聽許懷遠道,“竹筠帶李完還有方剛下去熟悉一下環境,看看食堂和水房在哪兒。虧著你和諾諾事先報了火警,消防趕到的及時,立刻就把你送來這裏。這兒是大學附屬醫院,你家方剛不熟。”

“剛兒回來了?”我才見,病房角落放著眼熟的行李箱。

許懷遠又解釋,“你出事,諾諾就要許益趕緊找到李純恩,通知方剛和李完,他倆就連忙訂機票回來了。”他特別讚方剛和李完,“哎喲,你這兒子,真好,本性敦厚,你那兒媳婦也好,懂事兒,善解人意。”

我謝許懷遠誇讚,又擔憂,“不知道他期末考完事兒沒,孩子這點書念的不容易。”

“聽說正好考完最後一科。”

我松口氣,“那倒好。對了,今兒幾號?”我也惦著我的項目進度。

“十七號,你昏迷超過二十四小時,傷到了頸動脈,還有腦震蕩,額頭被碰傷,”許懷遠一件件給我數,“你流了很多很多血,一度休克,唉,老弟,你把我們都嚇壞了。”

“小事情,說起來也是我自己不爭氣,讓大家操心。”一度休克?我猜我肯定把許諾嚇著了。要是我沒能逃過這劫,許諾會怎麽樣?可我必定是會比她早死的。

門口響動,方剛和李完與溫竹筠女士一起進來。

方剛一見我就念,“哎喲,爸,覺著怎麽樣?話說這大半年,您這是第幾次進醫院了?”

李完給我面子,“咱爸這回不一樣,可是大英雄呢。”

我沖溫竹筠頷首,“溫院長。”這還是頭回見,她如許諾描述中一樣,嫻雅端莊。

溫竹筠見我坐著,職業習慣,“老方,你可以坐著嗎?還是躺下吧。”她埋怨許懷遠,“是讓你照顧病人來的,還是聊天來的?”

許懷遠那樣的軍裝筆挺,氣宇軒昂,到夫人這兒全都撂下,撓頭,“我不是給老方說說後來的事兒嗎?”又對我,“老弟,要不你再躺下?”

溫竹筠有令,“你把床頭給他搖起來。”

許懷遠,“哦,我忘了,能搖的。”遂到床尾處去弄那個搖桿。

我示意方剛趕緊接手,許懷遠不太好意思的呵呵笑。溫竹筠則在旁指點床頭確定的高度,說我這幾天想起來靠會兒的話,最好就是這種高度,直到我暈眩惡心等癥狀好轉再論其他。溫院長還說,我的主治醫生和她很熟悉,一定會好好照顧我,讓我驚嚇的是她竟然又表示,他們家人會常來看望我?

雖然也覺著那多數是客氣話,但面對許諾一家人,我確實有壓力,忙道,“真的不用費心,我這休息幾天就好了,快過年,都挺忙的,別讓我這點小事情耽誤大家的時間。”我說這話的時候盡量讓表情淡漠,方剛在旁直瞪我。

許懷遠熱情不改,“老弟,別客氣,你救了我們諾諾,就跟救了我們一家人一樣,以後有什麽需要,吱聲,老哥哥我赴湯蹈火,在所不辭。”

我只好一再表示,“許隊長以前我幫過我,這點小事別往心裏去……”

大概這樣的客套與推拒有幾個回合之後,溫竹筠拉著許懷遠起立告辭,她幾乎是一針見血,“我看我們在這兒你也休息不好。”

我淺笑,默認。

溫竹筠臨走前告訴我,“你不用擔心諾諾,她挺好的,就是被你嚇著了。本來她一直在這兒守著你,可警局那邊實在有事情需要她回去處理,而且方剛又還沒回來,所以才打電話找我們來陪陪你。我和懷遠也只來了一會兒,之前在這兒陪你的是我們家許益。”

“不好意思,打擾你們全家。”我繼續推拒,“反正剛兒也回來了,我這兒遠兄和溫院長放心。回去代我謝謝許律師,跟許隊長說,安心工作,就別往我這兒跑了,到年根底兒都忙……”

等溫許二人出去,方剛跟我,拖著長音,無奈,“爸……”

我讓他和李完床邊坐,死裏逃生,再見親人,無限安慰,詢問,“累不累?”

方剛幫我按摩沒打針的那只手,“您該問我倆急不急,累不累的倒是您啊。對了,爸,幹嗎對許伯父和溫阿姨那麽冷淡?”

“婚期你倆想訂在哪一天呢?”

李完,“還在和我哥商量,可能是年初六或者年初八,對了,爸,你覺得哪天好。”

李完這回幹脆直接就叫我爸,我樂,“哪天都好。哦,對了,選日子是不是應該翻翻黃歷啊?”

“會去翻黃歷的。”方剛繼續按摩我的胳膊,“爸,到時候我們叫許諾一起來,啊,我給你帶回來一套新西裝,你穿上一定霹靂帥。”

“考試順利嗎?”我問方剛。

方剛翻個小白眼,搖頭,嘆氣,但他會好好回應我的關心,“還順利,千辛萬苦,我的英文總算能過關了,虧著李完幫我不少。爸,你知道港大化學系有個教授,跟您還真有點象,也總是悶不吭聲,除了在試驗室裏很威風之外,到外面走路都會撞樹,不過不知他研究什麽的,身上總有一股怪味道……”

方剛說話的聲音越來越遠,我的意識似乎又沈進海底,就這麽睡過去,直到再度被誰說話的聲音吵醒,睜開眼,方剛在和穿警裝制服的人聊著什麽。

見我醒來,方剛介紹,穿制服的是許諾他們分局的副局長,專門來看望我的。而另個是許諾的同事,來給我做個筆錄,如果我覺得情況還好的話,看能不能將當時發生的情況覆述一遍。我忙讓方剛把床頭幫我搖起來,配合做筆錄。

那位副局長聽的很是認真,結論,“我入行這些年,都是我們警察救人,可還真沒見過普通人保護我們警察的呢。”

我忙再次重申,“那也是因為許隊長救過我。”

副局長,“我們還是很感動,我代表我們分局,謝謝你。”他立正給我個標準的敬禮。

我忙請他坐,表示因為我是專業人士,所以……總之,但願他們只是瞎感動,千萬別瞎以為……也不是,該怎麽辦呢?我不希望外界把我當成什麽見義勇為的英雄,畢竟,因為以身涉險的是許諾,我才會奮不顧身,換成是別人,我多數也如其他老師一樣,是疏散人群中的一員。可我又不希望外界把我的奮不顧身,正確理解成,我心眼裏看見的只有許諾,我是為私情而非大義,那會不會給許諾的聲譽帶來困擾?這太難為我了。

不得已,我只好岔開話題,問王學東怎麽樣了?雖然知道他多數難以生還,但警方確定答覆給我他死了,我還是甚為惋惜遺憾。而事情的真相,就是當年袁立因私進試驗室做試驗引發火災一事,乃是替王學東頂罪,當年的罪魁禍首,是王學東本人。彼時王學東害怕事情敗露,求女友袁立幫這個忙,也允諾無論結果如何,必然不離不棄於袁立,但,他實言了,末了,用深愛他的女人的自由來換取自身自由的王學東,娶妻生子,生活幸福。

王學東得知妻女皆斃於光氣之下,已然猜得到這是何人所為。他沒向警方透露任何線索,並且,他是知道如何找得到袁立的,留書與袁立,但求一見,說清“誤會”。之後,王學東留下遺書在自己辦公室抽屜裏,去了當年他與袁立常去的那間試驗室,邊等袁立,邊啟動老舊的設備,制造一個能夠引發強烈爆炸的試驗。

王學東在遺書裏說,是他咎由自取,害了妻女,但嚴格來講,袁立若要尋仇,冤有頭債有主,他就在那裏,何必絕情到連孩子都不肯放過?“我不能不死,但她也不能活著。”而前去赴王學東之約的袁立,也存著同樣的心思,那瓶氮氣裏,裝的是一枚土造定時炸彈,遙控器,就在袁立的口袋。

警方推測,因為我們實驗樓左翼維修之故,坡道封閉,袁立沒辦法從左翼進入試驗室赴王學東之約,她只能從主樓進去,沒料到路遇許諾。坐牢十年之久,其實袁立對自己的名字已經沒那麽敏感,但許諾對她喊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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